可眼下面对这位顶尖炼星者居然……
向天行静静看着他，一点也没有要收拢自身星力波动的意思。
李牝深吸了一口气，燃血秘术爆发。
原本被凝固的湖面仿佛被投入了一枚炮弹，所有冻结的冰层被全部炸开，溅射出万丈水浪，水浪伴随着汹涌炽烈的气血，带来高温，滚滚沸腾，瞬间冲破了这位顶尖炼星者的压制。
可饶是如此，他仍然感觉浑身上下所有地方都在警醒着自己，让他收敛住自身的气血，万不可对眼前的生命有半分不敬。
在这种恐怖的压迫下，身上佩戴着全套星器的李牝精神意志被激发到极致，仿佛自身躯中脱离而出，并以第三者的身份镇压、掌控肉身的叛乱。
足足用了半分钟，他才借助“洞悉”天赋将这种“叛乱”镇压下去。
紧接着，他的精气神开始全面涌动、结合。
当这种涌动、结合达到临界点时，李牝悍然出手，凌空一握。
太阴幽荧施展！
一圈肉眼可见的涟漪自他一握之间爆发开来，刹那间弥漫到两三米外。
尽管仅仅弥漫了两三米，这阵涟漪已经消散，可原本一直维持着平静淡然姿态的向天行却是眼瞳剧缩。
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一般。
他的身形更是忍不住前倾。
这么一动，一股更为庞大的压制、干涉汹涌而来。
李牝再难以维持对肉身的绝对掌控，精气神亦是迅速紊乱。
要不是他此刻正处于以精神驾驭肉身的特殊状态，单单就向天行身形向前带来原子暴动，就足以让他吐血受伤。
这……
就是一位武圣对一位顶尖炼星者出手所面临的代价。
向天行这个时候亦是迅速收敛起身上的星力。
“再来一次。”
他沉声道。
哪怕他极力克制，方管家仍然听得出他语气中压抑的激动。
而失去了这位顶尖炼星者以星力引起的原子意志干涉，李牝接下来对自己的精气神，包括剑意、剑势的运用轻松了一大截。
伴随着他再度出手打出太阴幽荧，原本自他身上爆发出来的涟漪仿佛要被凝结成某种特殊力场，朝向天行压制的趋势。
向天行见状，主动上前，任由这股压制之力弥漫全身，同时静静感悟。
好一会儿，他才道了一声：“还差了一点。”
李牝点了点头：“华而不实，散而不凝，充其量只是气血、精神、剑意、剑势的爆发，离可以直接从生命结构层面压制住对方状态的生命力场还差不少。”
“但，你领悟了，如果你也是一位顶尖炼星者……你已经练成这门秘法了。”
向天行有些感慨。
这一刻，他望向李牝的目光终于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先前的李牝，哪怕携天下第一的荣耀来此，在他看来仍然是一个尚未完全成长起来的晚辈，随意接待一下就好。
心情不好的话，让管家直接打发了亦无不可。
可现在……
他望向李牝的目光，已经有了认同。
甚至开始将他当作可以平起平坐的同类看待。
“我这一次来，是想向向府主请教，你研究这门秘法的理念是什么？”
李牝道。
“理念……”
向天行听得李牝问询，不禁陷入沉思。
好一会儿，他并未回答，而是转向方管家：“带小姐去休息吧。”
“是。”
方管家应了一声，带着少女离开。
不过在离开前，少女却忍不住对李牝道了一声：“李牝，等你和我爸谈完话了，我可不可以和你合个影？”
“当然。”
李牝点了点头。
“太好了。”
少女欢喜的应了一声，这才心满意足的跟着方管家离开。
向天行看着，并未制止，虚手一引请李牝在遮阳棚下的靠椅上座下来后，才酝酿起了思绪。
好一会儿，他才道：“你有没有考虑过，炼星者体系的发展，太快了？”
“快？”
李牝有些意外。
“对，从星神降临到现在，炼星者体系才不到百年时间，百年，已然超越了现有的所有体系，让人类完成了飞速进化，从原本最强武圣仍然局限于肉体凡胎，可以被子弹杀死，到现在，传奇至强者强大到移山倒海，一记传奇星术就媲美大当量核弹爆炸……”
向天行说到这，却是顿了顿，他想到李牝不是炼星者。
根本不知道传奇们拥有着何等浩瀚伟力。
他凝思了片刻，道：“我不知道告诉你我的观点究竟是对是错，它可能会颠覆你对炼星者体系的理解，但如果你要听的话……”
“向府主请说。”
李牝清晰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向天行点了点头：“原子意志这个词你不陌生吧？”
“当然。”
“你可从来想过，原子意志究竟是如何诞生的？”
“如何诞生……”
“是星光。”
向天行道：“一直以来，我们都有一个推测，星光中，蕴含着信息！正是这些信息，赋予了原子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