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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宋姝下到房间里,被已经穿好衣服的谢柔兆吓了一跳。
“你你、你起了呀?”
谢柔兆没理这句废话,毫无惊讶地瞟了她一眼,眼球一转打量了宋姝周身上下,“你没事啊……果然是有限制的。”
不然这女鬼肯定已经被逮回去了,看来身上没有魔气的下仆一会儿可以考虑问点东西。
宋姝没听懂,“什么?”
“没什么,”谢柔兆扫了一眼放了一夜的陈茶,平静地说,“你在这儿?重光呢?”
他穿的是谢家准备好的衣服,是同谢柔宇如出一辙的风格,配上他此刻没有带笑的面庞,竟然有几分心思深沉,让人惧怕之感。
宋姝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再次激起了对谢家人的应激厌恶,心里顿时又生警惕,短暂的夜聊友谊消失,真正令她信任的叶重光也不在,于是她避开了谢柔兆的眼神,“你怎么不洗漱就换衣服啊?”
说着,本是寻个由头的宋姝目光中确实带了嫌弃。
作为一个曾经的大小姐女鬼,宋姝对干净还是很在意的。
谢柔兆手上整理衣服的动作一顿,无语地冷声道,“没有仆从,没有洗漱用品,外面也没有水井。我也想知道我该怎么洗漱。堂堂谢府,照顾如此不周……”
眼见着身旁宋姝的表情越发紧绷,他咽下了剩下的话,心想算了,之后毕竟还要合作。
于是谢柔兆一叹,自然地转变了神态,眉头一动,桃花眼略弯,委委屈屈的神态自然地露了出来,“恐怕,他们不觉得我们会活着出去,能将这种怠慢宣扬出去吧,还要谢谢他们没忘了给我放盆炭。”
那盆炭被放在角落,此时已经烧尽了,零星几个橙红的亮点埋在黑灰的余烬里面,几乎看不见了。
谢柔兆想到叶重光说的话,心里过了另一个想法。
或者,就算宣扬出去,他们也不在乎。因为他们马上就能改朝换代了,到时候谁敢妄议皇帝?
他自然地接上了下一段话,没因念头而停滞道,“不过,他们不来正好。不然重光不在,咱们两个可扛不住。”
宋姝不服气地说,“还有我在!我答应了叶娘,必然不会让你出事儿!”
——这姑娘,还挺自信,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如果是叶重光说这话,倒还有些可信度。
他闻言不再言语,按照叶重光偷师回来的强身功夫拉伸了一圈,自觉浑身舒畅,窗外已然天光大亮。
索性推开窗,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清新冻人。
窗外的雪在太阳下不动声色地消融,却还堆积着厚厚的雪层。
万籁俱寂。
厚厚的雪层是天然的隔音层,吸取了其他声音。
谢柔兆看向屋子对面,对面毫无动静,此时已经过了五更天。
如果在江州谢家,这个时辰还未起床的仆役都可以收拾收拾不干了。
他撑着脸,心里千种思忖,他又重新捋过了昨天的事件,揪起了之前一直萦绕在他心中的某点古怪终。
昨晚的目标不是他,而是叶重光,因为相比随时都能通过血脉与魔气操控的谢家人,叶重光要更不可控。
为什么不是他们踏入谢府时就下手?
因为那时候还没有理由。
为什么偏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通过这种迂回的方式下手?
因为这个时候有了理由,并且是不能直接下手的理由。
谢柔兆沉思,如果我是幕后主使,什么会让我产生这样的想法?
——我操纵谢家,培育魔气,蚕食龙气,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我无所不用其极;
那么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需要将谢家牢牢绑上我的战车,利用他们给我培养阴魂,也许我是谢家人,也许不是,但无论如何,我一定给谢家带来了重大的利益,或是无与伦比的威胁。
或许两者皆有。
但是这利益并不非常重大,因为谢家在江州的投资比重逐年增加;我的力量也并不冠绝天下,因为我在诸多事情上存在掣肘。
此时,一个谢家小辈带着一个有真本事的天师来了。
第一种可能,她确实很强,我暂时动不了她,因此我要利用她身边的人来把她弄死,以绝后患;第二种情况,她对我而言不够强,但是她对我有用,我需要偷袭她,让她的作用能为我最好地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