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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汽车直接启动，向远方开去，只留浓重的尾气，和淡淡的血腥气飘荡在杭嘉潼身边。
祁凌坐在副驾驶，原本也是面无表情，然而杭嘉潼喊的声音过大，似乎要将嗓子撕扯坏了，那是痛彻心扉的绝望嘶吼，传到车内，让人莫名有些心惊。
他的狠厉到底不如沈信，忍不住问了句，“真的不需要将杭嘉潼送回去吗？”
沈信想了想，坚定地摇了摇头。
于是祁凌不再多说。
街道旁一盏接一盏的路灯造就的光与影些微错乱，从沈信的面庞上无声无息地略过。他的脸一会儿承着光明，一会儿陷入黑暗。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会儿他看似在放空，其实是在想事情。
这样的灯光下，最容易让人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
那一年，沈信还很小，没有如今强大的内心，面对灭魄发起的攻击，整个人都吓得发抖。
在混乱的战斗中，他努力逃了出去，但是也跟沈家安排的保镖走散了。
他小小的胳膊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大腿还受了伤，一条大口子流着鲜血，他没命地往前跑，他听见那些保镖在努力地帮他拦截灭魄的人，似乎又躯体在不断倒下。
然而他那么小，怎么能跑很远？跌跌撞撞地到珩阳街夏虹胡同时，他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