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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精先知并未作过多的解释,随即便将雪莱带到了地下的那条暗河边。

河面上早已准备好了一条船,先知对雪莱说:“请仙女上船。”

“艾伦——”雪莱想拉着艾伦一起上去,却被地精们拦住了。

“只有仙女,上船!”先知说。

其他的地精战战兢兢地,虽然包围着艾伦,却生怕他动武。艾伦只得后退两步,对雪莱说:“没事,你上去吧,我看着呢。”

“可是……”雪莱看了看那艘木头船,算不上精致,甚至有些简陋;再看看河岸两边围满了地精,这种奇特的状况像极了邪教的献祭仪式。

“他们不会是要把我沉到河里去吧!”雪莱急了。123。捏着衣领把地精先知提了起来,大眼镜也差点滑下来。

“老实说,你们要干什么!”

“请……请……仙女上船!”先知很是狼狈,“种子……种子……发芽啦!仙女,去看!”

“他们应该是要带你去什么地方吧。”艾伦说:“别担心,我就在你身边。”

“放心吧小姑娘,”霍格也说话了:“这帮小妖怪要是敢伤害你,我就吃了他们!”

地精们再次被不知哪里出来的声音给吓到了,不敢站起来。

岸边的地精有男有女。/

“怪不得不让艾伦上来,”雪莱坐定才发现,这船就一人宽:“他要上来还不得沉下去!”

然而这艘小船上只有雪莱一人,也没有其他地精上来。船上也没有桨,雪莱正在奇怪这怎么划呢,船就动了起来。

原来船的两边绑着几根绳子,河岸上的地精们当起了纤夫,拉着小船往前走。

先知走在前面,念念有词不知道说些什么;艾伦跟在他后面,注意着雪莱的状况。

一路上站满了地精,雪莱这才意识到这个地洞有多大;再看这些地精虽然从人类的眼光来看长得都差不多。六堂小主但其实各个不同,俨然一个小社会的样子。而小船每到一处,岸边的地精就跪下来,向着雪莱祷告。这让雪莱真有种做女神的感觉,也让她觉得自己将会肩负十分重要的事情。

行不多时,暗河到了尽头。纤夫们费力地将小船拉上了岸,有得还累倒了。雪莱脸红:自己哪有这么重呀!

“明明能走过来,为什么非得做这种事情。”雪莱对艾伦抱怨到。

“因为你是女神啊。”

“就是就是,雪莱是女神。”兔子附和道。

“故弄玄虚。”

说话间,先知来到面前,对雪莱说:“在洞里,仙女看!”

雪莱抬头,果然不远处有个山洞。她回头看了看艾伦,艾伦问先知:“我能和仙女一起进去吗?”

先知似乎没理解他的意思。艾伦举起了拳头,再次说:“我能进去吗?”…。

“嗯嗯嗯!”先知吓得趴在了地上。

艾伦习惯了当坏人的感觉,转身和雪莱走进了山洞。

这个洞显然是人造的,四壁很平滑,上面画着什么图案。

“这是壁画吗?”雪莱一进来就注意到了墙上的画。画很多,充满了整个山洞,看样子,记载着过去的事情。

“都是地精……”艾伦说。

“地精画的当然是地精喽。”雪莱说:“不过他们的画太糟糕了,我也看不懂什么意思。”

“艾伦、雪莱,这边有字!”会说话的兔子在里面的墙壁上发现了状况。

“是地精的字吗?”雪莱和艾伦走近一看,居然是人类的字。

只见在光滑的山壁上,镌刻着工整又有些年头的文字:

“敬来访者,

如果你看到这段文字,说明你是未来的仙女。”

艾伦和雪莱对视一眼。123。接着看了下去。

“不知道你们来这儿是多久之后了,但我肯定不在了。我是地精的第一代王,也是最后一代。我们地精,不过是自然母亲孕育出的,一种普通的物种。和人类没有区别,和龙没有区别,和所有生物都没有区别。

我们一直生活在山林里,避免与人类接触。他们视我们为妖怪,但这不是我们躲避的主要原因,更重要的是,地精和人类接触久了,会懂得人类的智慧。这是一种灾难。”

“这是什么意思?”雪莱看不懂。

“我也不太明白,接着看吧。”

“然而尽管我们一再躲避,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某天。/

然而这种美好并未持续多久。智慧是种并发症,懂得越多,就会渴望越多,欲望逐渐成了贪婪,地精之间产生了派系,互相攻伐,战争不断。更有甚者想要挑战人类的领地,结果当然可想而知。

后来,我们痛定思痛,认为这都是智慧带来的灾难,我们想解决这一切。这时,一位占星师出现了,他帮助我们剥离了智慧,我们重新变得迟钝,生活也不再便捷,但我们满足了。为了防止我们被欺负,他还用他的魔法修了这个地道,和我们一样有些傻的人是不会被他的魔法阻挡的,而那些聪明的坏人就会被挡在外面……”

看到这儿。六堂小主艾伦算是明白那些奇怪的机关的缘由了,可他却不知是该为自己的聪明高兴还是愤怒了。

“但是占星师告诉我们,智慧还会出现的,他在约柜中放下一粒种子,什么时候种子发芽,智慧就又出现了;他还做了一尊雕像,告诉我们那是我们的仙女,只有她可以带走智慧的种子,让悲剧不再发生。

我将这些都刻在这里,趁我还保有智慧的时候,这也算它的功德了。希望你就是我们等待的人。”

刻文读完了,艾伦和雪莱却陷入了思考之中。

这些话是如此简单,他们都能看懂;可这里记载的事又是那么深奥,挑战着他们的认知。作为人类的他们,始终相信智慧的美好。尤其最近的时代,教会的威信不断被挑战,神学成了被唾骂的谎言,大家开始自己观察这个世界。他们收获颇丰,发明一个新词来称呼这些发现:“科学”。甚至有人愿意为了“科学”献出生命。

然而刻文上记载的事情,显然再启示他们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待所谓“智慧”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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