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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小二一愣，随即想到林管事离开码头的时候，他虽然只带了秦深，可是无论他去哪里，都要有车夫的，“你问了车夫林管事的去向？”
看着小二皱眉的样子，“你怎么和我爹越来越像了，尤其是那一副怕事的样子，我又没有要对林家怎么样，不过就是问问马车去了哪里而已啊！”
牛若水拉着小二的手臂，“你一定不知道，他们去了俞州衙门。”
“去衙门？”小二的眉毛忽然动了动，他立刻想到牛若水之前说的，林家和乔苏做生意的事情。
“对啊，是去衙门办理契约的！”说到这里，牛若水气得转身就趴到桌面上大哭起来，“乔苏这个讨厌鬼，处处与我作对！”
小二叹息一声，“林老爷都没有露面，想来不过是一些小生意罢了。掌柜也不是没有去他们店面看过，他们那店面地方又偏僻，而且格局也不好，当初不过是家破败的酒馆，如今修整之后做为食铺，想来里面连客人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可是乔苏那个什么食全食美就这么差，为什么还从我的手中抢了那么多订单呢？”牛若水大哭着，“乔苏，你等着瞧吧！我早晚有一天，要把你收拾了！我的牛记才是最好了，什么食全食美，去死去死！”说完，牛若水就瘫软到桌边，然后慢慢滑到了地上。
小二一看吓坏了，他赶快跑过去，轻轻摇晃着牛若水的肩膀，然后……小二听到了牛若水若有似无的鼾声。
他低头看着牛若水，眼中充满了无奈，不知道这个曾经整天围着他叫哥哥的小姑娘，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凶悍善妒的样子，那个曾经只知道闷头研究食谱的小姑娘，似乎已经随风飘远了。
小二叫了牛若水几声，发现是在无法弄醒她，他就蹲在她身边，专注地看着她还带着泪珠的眼角，最终小二不过是无声叹息，然后认命地伸手将牛若水抱了起来……
将牛若水送回房间，小二退了出来，轻轻将门合拢，他走到老掌柜的牌位面前上了一炷香，看着香烟袅袅，小二有些怔愣，他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所以他明知道牛若水这样不对，但是……他除了附和她，陪在她身边之外，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看着香慢慢烧尽，小二觉得自己的心头空落落的，牛记啊……
夜晚的俞州书院，读书声虽然停了，但是没见屋子的烛火依然都没有熄灭。
金榜题名，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多少人寒窗苦读十几年，可能连秀才都考不上。
温晓墨专心地用纸笔在宣纸上完成着先生留下来的作业，知道落下最后一个字，他才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然后收起笔墨，站起来慢慢伸了一个懒腰。
推开门，就见到清冷的下弦月挂在天边，夜晚的俞州书院静谧而美丽，抬头看着天空，忽然，瘦瘦的乔苏慢慢浮现在天边，似乎正在对着温晓墨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