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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夏醒言这辈子搞砸过很多事,经历过数次大祸临头,但那时她身旁有人护她,神祗一样将危险与她隔开。即使去到最深的绝境里,夏醒言也会相信,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翻身——这样的想法,她不是生来就有的。是她的师傅,将她从被抛弃的命运里一把捞了出来。把她带大,教她成人。
但师傅似乎总在躲着什么。她很懂事,没有问过,但因为这个,她在迁徙与流离中度过了童年和青春期,见过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
能生存下来的强人,他们有很相像的特质。
一个人的经历,大都也会泄露到外表——见识过这世界的白骨森森、深重恶意的人,那层戒备与冷意,紧绷的那根弦会永远在。写在眉宇里,动作中。
即使平时没有异常,但在环境的激变中,人就会显露出真实的他自己。
师傅说过,无一例外。
时曜不是的。
夏醒言这一刻侧头看着他,忽然明白她捋不顺这人的原因在哪了。
他身上没有那根弦。
他示范训练时,也会收起那种欠揍的玩世不恭,可是那不一样,他的状态依然很松弛。
夏醒言看人很准,这男人周身都有种极静的气场,当他收敛笑意时,整个人就像一只待发的箭矢。
但依然看不到什么攻击性。
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老子与这个b世界早和解了]的诡异气质。
哪怕被人用枪气急败坏地指到脑门上,他也不急,只是在周围的尖叫逃跑声中缓缓举起双手。
夏醒言有被气到。
形势所迫,她也得跟着一!起!
最近这运气到底怎么回事?她也就三个月没去更新转运手链而已啊。
她夏醒言三岁摸枪,五岁会组装,七岁会盲装,实在没想到换了更安全繁华的城市,半个月内,被人拿枪威胁了两次。
她侧头看了眼罪魁祸首,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衬衫,举起手臂的时候,衬衫下摆被带出来了一截,劲瘦的腰际若隐若现,垂着的眼睫密如鸦羽,眉骨被灯光亲吻,转折角被氤氲的灯色照得漂亮优雅。
——大哥,别楞着了,想想办法啊。
夏醒言低声用中文挤出几个字,含混得好像咬了满口的棉花糖。
——我不行啊。
时曜也压低声音道,细细一听,似乎有笑意,又似乎是咬牙切齿。
“闭嘴!”
那墨西哥裔自己也知道事儿闹大了,黑着脸把枪口移到了她脑袋上:“别他妈废话,拿钱——”
突然间,他灵光一闪,意识到直接拿夏醒言做人质会更方便,便停下了话头,做出了他今年最后悔的决定。
他两步朝夏醒言扑过去,右手臂就要直接横亘过她的脖颈,把人死死卡住——可惜天不随人愿。
之前乖巧听话的亚裔男人从吧台随手捞了个杯子,扬起手腕砸在他后脑勺上,那个材质坚硬的古典杯碎得四分五裂。
墨西哥裔忍着眼花,勉强抬起手臂对准了他,正要扣动扳机,就见对方冲他轻勾了勾唇,笑得还挺灿烂。
“兄弟,下次出来办事前,”时曜一撑吧台,悠闲地坐到了边沿,长腿勾过一个椅子踩住,耐心劝道:“要先看看,弹匣装没装。”
对方扣了几下扳机:……
在夏醒言没忍住的嘲笑声中,那墨西哥裔咬牙切齿地扔了枪,朝时曜直直扑了过去。
打不了他,还打不过他吗?!
这时的酒吧早都跑空到只剩他们三个了,夏醒言及时贴心地让出了位置。
时曜实在是懒得可以,下吧台都不愿意,借着对方扑过来的力,右手卡住了对手脖颈,扣住他衣领位置,反手把人掼在了玻璃吧台上——夏醒言看得很清楚,那玻璃周围出现了四分五类的蜘蛛纹。
夏醒言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
“夏醒言。”
时曜把晕倒的男人扔到一边,在酒吧的一片狼藉中,抬头遥遥盯住她,唇边带着丝很淡的笑意:“别再装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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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几天她确实收着力,是为了观察。
科目的深浅难度,人员的综合情况,教官的……教官不用观察,人狗殊途。
在武装越野10公里的时候,副教官麦克主动跟她说,可以把腿上的负重减轻五磅,被夏醒言一口回绝。
她跑在队伍偏外围的位置,基本上一开始是在最后的,
但是没多久,从4公里左右开始,她会慢慢提高速度,追上中后段的人。
从第六天开始,她基本上已经能在结束段,稳稳咬住先头大部队。
从速度跟耐力这方面来说,就一个字。
稳。
力量训练上,她的发挥稳定处于中游阶段。
俯卧撑这项经典处罚,她罚的比其他人少一百个。
但驾不住夏醒言次数多。
因为在扣一分和两百个俯卧撑中,她只选后者。
她的力量稳定性,还体现在武装泅渡后的打靶训练上。
开枪不光是个体力活,还是个技术活,没有摸过枪的人,或只在射击场接触过一两次射击的,总觉得枪摸了就能打。其实很多时候,人会被后坐力震的扛不住枪,枪管偏移甚至走火,直接摔个大马墩儿的也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