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科举发展到后来，简直是太内卷了。
每一个环节都考虑到最周密，为的就是防止作弊。
不管是进考场脱衣服搜查也好，还是糊名誊写也罢，都是这般考虑。
甚至就连考官得到正式任命之后，就要正式派人监视。
然后考官还要提前进入考场，在考试完成之前不准出来，简直就像是坐监狱差不多。
还有考官只能考试前一刻，才能拿到考试题目。
等等等等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防止作弊！
这科举的卷，不仅是在考生层面的竞争，这考试的每一个环节也都在想办法堵死每一個漏洞！
所以说，在科举当中你的字写的再艺术个性也都没有用。
老实一点，写的尽量整洁清楚。
让誊写的小吏不至于看错，然后抄写错误才是正经！
郑天佑这笔算珠子，圆满符合这一切条件！
接着傅应极就看到了郑天佑写出的一句话：“君子所以异于人者，以其存心也！”
傅应极就点头：“这句话选的不错！可惜缺少文气！”
这段话的全文是，君子所以异于人者，以其存心也。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选择这句话，就是有意把自己当成君子。
或者说按照君子的要求来要求自己！
所以说这句话选的不错！
但是吧……没有文气！
郑天佑微微皱眉。
文气！
又是文气。
自从进入这内景功境，他已经有很多次听人说到文气了！
但是文气到底是什么？
郑天佑实在是搞不清楚。
傅应极道：“不过考过县试，府试应该可以了！”
县试，府试考过，那就可以获得秀才功名。
有资格参加真正的科举。
而县试，府试怎么说呢，就像是校内考。
或者是老师出题的模拟考。
是挑选出科举种子，也就是“秀才”的考试。
不算是正式的科举。
因此有着许多操作空间。
有着傅氏家族帮忙操作，以郑天佑现在的实力，考上秀才不算太难！
郑天佑却没有高兴，反而皱眉问道：“敢问家长，到底什么是人气？”
傅应极也没有说话，接过毛笔，径自在纸上也写出了两个字来——科考！！
这两个字一出，郑天佑顿时感觉自己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两个字宝大庄严，仿佛是黄金铸就，每一个字都在熠熠生辉，散发光芒。
这便是所谓的文气？
“读书需读入骨子里，自己发自内心的相信书中的真理，才可以以文生气。这便是所谓的文气！
你现在读书只是读了一个皮毛！”
傅应极自嘲一笑：“我没有考上进士，对于科场抱着极大遗憾。
因此念兹在兹，反倒是这两个字感悟最深，写的最好，你可明白？”
科考肯定不是科学考察，而是科举考试！
为了教育族中子弟，傅应极宁愿自揭其短！
郑天佑闻言若有所思，心道：“原来这文气便是人气！是人道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