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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汀兰居内,深夜,隐隐约约传来哭声。
屋内,杜立辉母子二人抱作一团。大夫人的声音悲戚:“辉儿,这几日娘度日如年,好是想你。”
杜立辉拍着她娘的肩,沉默不语。
“辉儿,你我今日落到此等地步,全赖杜溥心,没想到他竟不知何时长了心眼,竟设计陷害你我。”
大夫人哭哭啼啼半晌,抬头见杜立辉还是不言语。
她抓住杜立辉的袖子:“辉儿,你怎么不说话,是在嫌娘无能,斗不过杜溥心吗?”
杜立辉摇摇头:“不是,娘。”
他望向窗外,今日是雨夜,一改往日的酷热烦闷,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带来凉气,偶有闪电惊过。
也就是在这样的雨夜,平南侯留宿宫中,母子俩才有机会聚在一起。
杜立辉抿着嘴唇,“娘,我总觉得大哥变了。”
“他像换了个人一样,总是突然趴在地上做些……连续的奇怪动作,头发也束了起来,我都快不认识他了。”
大夫人这几日被禁足,是不知道这些的。听罢杜立辉的话,她道:“莫不是真让什么东西上了身?”
杜立辉听着哭笑不得:“娘,你的眼界什么时候才能不困于后宅这些事情中啊。”
大夫人听到这话,自然而然理解成了嫌弃,低下头呜呜呜地哭泣。
杜立辉没办法,岔开话题去哄,内心里这件事却成了个谜团。
……
某日晌午时分,平南侯府前来了顶摇摇晃晃的软轿,华盖奢华而斑斓,惹人注目。
轿子慢慢停下,一张小白脸探了出来,眼睛轻佻地挑起,打开折扇遮住弯起的嘴角。这人指着侯府门前的小厮:“去告诉你家大少爷,本少爷来看他了。”
门口的小厮眼熟这人,当即认出来,连忙进去请示。
不过多时,小厮低着头出来了,声音闷闷的:“郭公子,我家大公子说他今日不想出去,您还是请回吧。”
郭忻:“他这几日怎得回事,一步都不踏出府,我都过来请他也不给面子的吗?”
小厮摇摇头,作出个请的姿势。
郭忻不信邪,扒拉开小厮,直接冲进侯府内,嘴里念叨着:“我就不信,我去抓他也不去!”
他一路横冲直撞来到杜溥心的小院前。
原以为他整日不出去耍可能是被府中侍妾拌住了脚,没想到他竟撞见了满头大汗的杜溥心。
——他头发高高束起,发尾带着卷,悠悠荡荡的。穿一身短打,裤腿挽起,正绕着园子一圈又一圈的跑步。
郭忻:“……”
他试探着问了句:“出去玩?”
杜溥心漠然道:“玩什么能有运动好?我爱运动,永远最爱运动!”
郭忻:“……”
——格老子的,说好一起纨绔,你却偷偷从良?
……
郭忻咬牙切齿地看着杜溥心,眼神要是火的话,能在杜溥心脸上烧出来一个洞。
他最终还是妥协,叹口气:“杜大公子,改邪归正了?”
白蔻坐在杜溥心旁边的桌子上,一双腿在那儿晃啊晃的。杜溥心毫不怀疑若是他像之前一样与郭忻插科打诨,她会一脚飞过来踹他脸上。
他咽了口唾沫,干笑两声道:“嗯。”
“可得了吧你。”郭忻才不信,翻个白眼道:“我还不了解你吗?三天不鬼混能憋死你,说吧,偷着鼓动什么坏事呢?”
他挤眉弄眼的,瞥见白蔻可谓十分大胆不敬的动作,心下还在犯嘀咕:哪来的丫头这么不遵礼法,敢在主人家面前做这等粗鲁之态。
不过平日里与他一同厮混的丫鬟也都是不大规矩的,
郭忻又去看白蔻的脸,那张脸简直平庸地过分了,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到。
他迟疑着问:“你换口味了?”
这句话一出,杜溥心差点没被呛死,连忙去捂郭忻的嘴:“休要胡言。”
杜溥心冷汗直下,与白蔻小心解释:“他就是玩笑话,你莫往心里去。”
真就怕白蔻一顿大嘴巴抽过去,他这朋友就不用交了。
白蔻皮笑肉不笑地:“你快把他捂死了。”
杜溥心突然惊醒似的松手,郭忻粗红着脖颈,快要昏厥过去的样子,他边咳嗽边厉声道:“杜溥心,你他娘是不是真被厉鬼上身了?!差点掐死你爷爷!”
杜溥心:“……”
他表示:没上身,只是被厉鬼拔掉了牙齿,还套上了狗链子。
白蔻沉默地看着,而后出声道:“他这几日不出去没别的原因,只因为死了个儿子罢了。”
刚缓过来的郭忻:“……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