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千曼把合同揣进包里，笑着跟吴志承说了再见，到了一楼的时候，电梯门一打开，就看见吴碧珊跟一杆标枪一样站在门口，那样复杂的盯着她。
两人就这样对持了几秒，吴碧珊问：“几楼？”
她问的是吴志承，在几楼。
刚才电话里只传来了短促的几个字，但她自己老公的声音，她听得出来，她确定，吴志承就在这栋楼里面。
她出生商门，从小就精得跟鬼一样，结合倪千曼反常的举动和电话里的语气，以及倪氏最近一段时间的状况，她就大概能猜到几分，刚才没有直接拆穿，纯粹是在给对方面子，以及......
倪千曼沉默了好一阵才回答，可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吴碧珊急促打断，“算了，我不想听。”
这个强势的女人咬牙切齿，双眼中有微弱的泪光，那是她鲜少流露出来的脆弱。
倪千曼跟吴碧珊的交情并不是特别好，只是在酒局上见过几次，外加私底下逛过一次街，不过在她看来也是应酬的成分多，如果不是需要扩展人脉，她也不是一个会花时间逛街的人。
如果这种交情能算朋友的话，那她有很多这种朋友，这次不是因为吴志承，她压根儿不会想起有吴碧珊这个人。
可现在，这个女人竟然让她有点内疚。
她再次开口，想说‘在304’，但是吴碧珊突然很激动，“闭嘴！我说了我不想听！”
她那嗓门儿贼大贼亮，应急楼道的声控灯都被她吼亮了，如果吴志承在三楼能听见的话，这会儿估计都已经尿了。
倪千曼突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