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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系统s-01以为被放出来后就能够凭着自己的高超舔功混个佞臣当当,随即跟在刁哥身后吃香喝辣、好不逍遥快活。
当然,他再也不会妄想能踩在刁哥头上,那可是他刁哥耶。
他决定要给刁哥当狗腿子。
然而一出来,这被围剿的现实也太残酷了吧?
s-01甫一出来就被这群手握刀枪剑戟的臭男人围堵屠杀,系统抖着小身板,泪水狂飙,抓着自己的圆脑壳崩溃尖叫。
‘救命啊——!刁哥!林刁!你赶紧的呀!’
‘你到底干了什么啊!?’
s-01悲情痛呼,被这些可怕的江湖人吓得说话都在抖,颤巍巍、泪汪汪。
更重要的是,此时不知道为什么,系统竟与林刁视线共享,这是从未发生过的奇怪事情。
s-01左右四顾,慌张道:‘怎么回事,我的视野为什么变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刁哥,你说话呀!’
系统就像是个坐在云霄飞车首座的恐高者,随着林刁的惊险躲闪与凶烈出招而化身尖叫鸡,完全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林刁这狗东西为啥放他出来。
林刁此时紧要关头,一不留神就要被人捅心脏、砍脖子,哪有空理他,连一丝心神都不敢分。
雀玉声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即便林刁的诡异身法只能他来对付,他没有要出手的打算,少宫主的尊严不允许他做出这样低劣的事情。
况且他早已看出来,林刁学的乃是天问崖轻功绝学《希夷虚赜》,这身法亦是母亲当年手把手教的自己。
只可惜,母亲与自己都无法修习《天问神功》,那功法对于根骨不适的人而言远胜剧毒。
没想到这林刁竟是除了开山祖师爷外唯一能修习《天问》的弟子。
雨骤风急,乌云盖顶,雨滴滂沱落下,砸在水面上,敲在枝叶上,拍在人脸上。
又吵又冷,又痛又寒。
雀玉声乌黑的发丝黏在脸侧,像一条条蜿蜒的小黑蛇,在雪白的肌肤上互相映衬出旖旎风光,额角垂着缕雪白波浪长发,他此时已经不再愤怒。
因为他知道,这林刁不过习武三个月,他便是万年不出的天纵奇才,孤身面对三十位憾幽宫长老——
死定了,板上钉钉。
他就算是个能在战斗中转瞬便进步神速的天才又如何?
这三十位长老中可是有八位憾幽宫中大长老。
东日、西雨;
无情、有情;
天长、地久;
月落、霜鸣。
这八位但凡齐聚两位,林刁都难逃一死,况且八位大长老齐聚,更有二十二位堂下长老,即便是阴鬼功大成的魔教教主卧织罗那女人也要留下命来。
林刁已是死人。
他又怎么再因死人生气?
高挑单薄的少年沉冷,额头上宛如浪潮般飞扬的黑色纹路衬得他又阴郁又绮丽。
他那就这样静静看着在围剿中宛如虚影幽魂般四处闪避的俊美青年,身形狼狈,捉襟见肘,万分惊险局促,但也肉眼可见的在飞速成长。
天问崖,一个也不能留。
雀玉声口中轻轻吐出悠长的叹息,心缓缓落在了实处。
林刁踩着希夷虚赜步法,身体随着劲爆的动作甩出一连血珠。
他已经近乎无法支撑,可他还需要时间!
‘往左!上边上边!卧槽小心铁斧!’
系统那稚童的脆音十分尖锐恐惧。
‘右边双钩!啊啊——!’
惊叫声过后,系统哭着尖叫:‘吓死我了,差点削掉你的鼻子啊!’
系统像个爹不疼妈不爱又被人很虐了一番,他十足委屈又害怕,一边哭一边哽咽倒吸冷气,还尖叫着让无暇顾及他的林刁赶紧躲。
‘呜呜,嗝!刀刀刀,小心刀!哎呀卧槽,你的肩膀!’
躲开了刀,林刁肩膀被钩子剌掉一块肉,暗红的肉露出来,暴雨直接将鲜血冲洗。
这系统刚从小黑屋放出来,此时正是心理脆弱的时候,又遭遇如此恐吓般的绝境,心理防线完全崩塌。
‘我去你大爷啊林刁!呜呜呜——!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我,要被你这么折磨!’
‘明明是你强行把我从脑子里挖出来,呜呜呜……明明是你要做我的宿主……“
‘我还年轻,我才活了一万两千三百一十五岁,我不想死啊……林刁,呜呜呜,我日你大爷啊林刁,要不是你我才不会死这么早……’
他骂着骂着就开始嚎:‘林刁!林大狗!你真不是人啊!呜呜呜!”
s-01崩溃得像只被蹂|躏的二哈,嗷呜嗷呜的叫唤。
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此时的视角正在缓慢的发生变化,从身临其境的左眼视角,满满转变成了俯视,再来了个720大旋转后定住了,这个角度可以更直观的看到全场激烈凶恶的围剿。
林刁此时就像一只被海浪拍到霓虹岛岸的鲸鱼,渔夫们拿着钢叉将他团团围住,露出笑容,高举钢叉,齐齐落下。
这是对他进行的屠杀。
雀玉声看着自己握着银锁的手满是血痕伤口,看了许久。
他再次抬头,遗憾的等待着这仙姿凶烈的男子落下生命的帷幕。
那俊美青年被长老们包围在其中,只能隐隐绰绰看到一些长|枪冷光在凶猛的攻击,长|枪与各种兵器碰撞发出火光与铿锵摩擦。
雀玉声方才的伤势已愈合。
暴雨中,血味却更浓了。
而这,绝不是在场静立的任何人的血,也不是那些身穿紫黑衣袍长老们的。
林刁的血已经将衣服尽数染透,顷刻间再从衣袂流淌。
青年即便到这种地步,他依旧时不时发出大笑,亦或是高声叫爽。
那笑声没有绝望,只有尽情挥洒热血的癫奋愉悦。
“真是个硬骨头。”
雀玉声眼眸幽深,呢喃,“若你不是天问崖的人,你我或许……”
林刁可听不到他这衷肠,他背后被铁斧子砍中,虽躲了,却没彻底躲过,轻功步法熟练内力却跟不上趟。
三十个江湖滚刀肉围过来,人着实太多,一围过来后便层层被堵了个严实,上下左右,丝毫没地儿再躲闪,只能提|枪|干。
这群可是老江湖,手段狠辣,眼力更是毒得很。
他凭借天问神功的气韵心决、与轻功身法,硬生生与三十位武林一流高手交锋,拖了这大半个时辰已经是极限。
此时甫一被铁斧砍中后背,立刻鲜血喷溅像个花洒,连后背肩甲骨都‘咔嚓’碎裂。
“噗!”林刁受巨力看中,一咧嘴,喷出口浓血,银白獠牙也被染红。
他这头吞吸天云与巽风的巨兽,此时也要被分食了。
“好!”其中拿着双钩剌了他肩头肉的大汉大笑一声。
“这小子竟在咱三十人手中坚持了一个时辰!老子敬你是条铁骨铮铮的硬汉子!”
另一位长老也喝彩:“小子!虽死犹荣!老子这辈子谁都没服过,就服你一人!”
“小子!”持着铁棒呼啸攻击的男人也豪爽,道,“下辈子,又是一条傲骨磷磷的男人!”
“小子!来!我诸位送你一程!”这声音震天呼啸,高声吼叫。
说着,这些长老竟真的眼中带着些赞叹、崇敬、目光灼灼的看着这满身血气伤痕的俊美青年。
詹州大人静静凝视着场面,眼中已完全没有笑。
他单侧持怀着金铜骨朵如意,看着那俊美得令人神魂颠倒的男子,久久才开口。
“江湖中,再也不会有林公子这般的人物了。”
牧骁也一直站在那里观战。
他宽肩扩胸,眉目很深,英俊的面容上一直淡然的神色染上复杂,眼看着林刁就要被围剿杀死,成为一团烂肉。
牧骁无法想象,如此神仙人物变成一团烂肉的场面。
“世上再也不会有如此俊美的公子了!这……这简直……太残忍了!暴殄天物啊!”
杨柳儿也很急,又急又痛,紧盯着那些长老拥挤在一起的残暴背影。
牧骁的两位弟弟无语的看了眼他们的大嫂。
弟弟们:颜狗成这般的真不多见,大嫂果然只看脸啊。
二弟哼了一声大嫂的色|心,顷刻又遗憾道:“脸倒是其次,古往今来谁敢明知是死,却全然不逃?”
三弟也唏嘘,看着那不复最初矫健灵敏的青年男子被这群老江湖一棍击中倒在地上,那击中的声音里传出骨头碎裂的声音。
缓缓道:“他看起来似乎不过刚二十的模样,与二哥你差不多大。况且他直面的乃是三十位武林一流高手,其中八位更是……”
还未说完,牧骁忽然放开了怀中娇小的女子,他手腕一抖,铁索哗哗,双手便握住了那两颗头大的金铜锤。
那两颗花骨朵般的圆形金球在牧骁手中泛着血光。
二弟倒吸一口气:“大哥……?”
三弟也看出自家大哥意图,抖着手要拽他,只是还未抬起手,那高大健硕的男子便手持双锤飞了出去。
杨柳儿被推出怀抱,空落落站在原地,骇然惊呼:“阿骁!”
詹州大人看到这健硕的鬼哭郎君冲入雨幕的那一刹,他露出了温柔的笑意,赞许之色浓郁。
不愧是鬼哭郎君,辰宿惊风盟果真有一位舍生取义、悍不畏死的鬼雄之主呐。
面容英俊威严的牧骁双眼暴亮,抛开一切,他果然是想要救这林刁。
一进入雨幕,牧骁高大的身体瞬间湿透,冬袍变得厚重冰冷。
这鬼哭郎君牧骁没有理会任何人,他只双眼紧盯着已经倒在地上被围住看不到身影的男子处,飞身上前,气势连霄。
就在牧骁刚进入雨幕的瞬间。
“小子!来!我诸位送你一程!”三十位长老这次竟是一起齐声狂喊,震得天上雷光一闪而逝。
“住手!来与我鬼哭一战!”
牧骁赶之不及,他手握双锤瞪大眼眸,在半空凌飞前冲。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戈、镋、棍、槊、棒、矛、耙。
十八般武器的冷光在那一闪而逝的雷光中嘶吼,高高举起,噗嗤落下。
健壮柔韧的躯体被洞穿,这具风流身段站着受了此刑。
林刁身量极高,约有一米九四,站在雨夜狂风中鹤立鸡群,此刻他前身后背被扎了个透彻,垂首猛然喷血。
就在喷出血后,背后的八柄刀剑猛然抽出。
林刁的嘴像是泉眼,鲜血汩汩:“唔!”
身前的诸位长老厉声叫:“好!”
随后一齐发力,用手中的武器将这俊美凶烈宛若神将的青年推倒。
林刁不得已后仰倒下,硬直摔躺在已至人脚腕的雨水中,他满脸胭脂血,俊美无俦的面容稠丽瑰异。
即便是这样的惨状,他也俊美得叫人魂颠梦倒。
这时的林刁躺在雨水中,地上雨水有些深,一下下涌灌入他耳朵里,脸上全是暴雨落下击打的痕迹,他嘴里的血一吐出来便被暴雨冲刷干净,碎肉块挂在脸颊上。
诡异又俊艳,苍白又诡谲。
镗叉钉住了他的左小腿,
长戟钉住了他的右大腿,
铁棍钉住了他的腰腹部,
数柄宽刀、长剑围着他,残酷的将他的肋下、双肩、连双手也钉死在地上,每一柄武器都被一只男人的手握着,将他整个人宛如标本般固定。
他痛,却又还能忍耐。
毕竟连天道加身的千刀万剐都受了,还有什么不能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