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雷御摇头,手不紧不松地抱着怀里的刀。
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在车里急速恢复到了最巅峰。
在身体里的雷电力量成功晋级到了十颗子弹的情况下,他比之前,应该还要强上很多。
“老实说,我都觉得你根本不会来。”空蝉放下了酒瓶,掐了掐眉头,低声笑道,“没想到你这么蠢。”
“本来只用死一个的。”他笑得有点神经质了,有点得意。
雷御并不打算和他说话了,他准备拔刀了。
“等一等!”空蝉像是预感到了雷御要做什么,举起了一只手阻止他。
“你不想知道,你们是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的吗?”
“为什么?”雷御顿了一下,问道。
“这就是一个相当精彩的故事了。”空蝉似乎是兴奋了起来,喝了一口酒,拍手做出了激动的样子,“你听我慢慢说,坐,我们的时间还多着呢。”
他说坐,就如同是在说,坐,我还不想这么快杀你,先听我讲故事吧,不然我的故事可是没办法跟死人讲的。
真是好狂妄的家伙啊。
雷御有点想杀他了,不,是很想。
他坐了下来,将刀横在膝前。
“请讲。”
“很好,你是个不错的家伙,说真的,我都有点舍不得杀你了。”空蝉有些摩拳擦掌了起来,他又喝了一口酒,拍了拍脑袋,像是在思考该从哪里讲起。
“对,得先从那个电话讲起,你知道吗?当阿方索忽然打电话给我说,日本出了点小问题,最近我们暗黑组的人一直被宰,希望我可以回去一趟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了。”
“于是我马上打了个电话给我的以前的好朋友,对,就是服部平藏,那个被你砍下了一只手和一条腿的可怜虫,结果他老婆告诉我,他死了。”空蝉笑了起来,根本没有半点难过,反而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弱者就是弱者,就这么轻易的死了,我还没当着他的面上他老婆呢,遗憾,不过,他给我提供了一个线索。”
“这相当重要。”空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把酒瓶重重地在甲板上碰了碰,像是在着重强调这一点,“我敏感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于是我快速回忆了一下从前的事,发现我们以前一起杀过一个叫上杉达也的臭警察,也就是上面这个家伙的哥哥。”
他说着指了指在横杆上吊着的上杉彦清。
“事情一下子就清楚了,我就顺藤摸瓜,找到了上面那个倒霉蛋。”空蝉露出了自傲的表情,“当然,你是意外收获。”
“怎么样,我的推理能力很强吧?”空蝉继续自言自语,“要知道,我以前可是立志成为日本最强推理小说家的呢。”
不是耶稣啊。
雷御垂下了眼睑,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滴落下来。
情况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但……
“很烂。”他实话实说,“毫无逻辑可言,不是自己推理的吧?”
沉默。
一秒钟。
“没错。”空蝉点了点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那个王八蛋到底是怎么就靠那些东西,推理出最终的结果的,但无所谓,反正,结果就是你站在了我面前,马上要死了,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
结果最重要。
“不过……”空蝉忽然又变了声调,不是之前那种轻轻松松的气氛了,他一把捏碎了那个酒瓶,红酒随着雨水洒了一地,犹如提前开场的鲜血。
“你打扰了我推理的乐趣,我很生气,上来领死吧,我保证,你们两个会晒成两条咸鱼干,然后摆在你女朋友的面前。”
“哦,对了,你的女朋友,那可真是个可爱的美人,以后我就替你照顾了,对了,她还是处……”
“呛啷——”拔刀声。
雷御拔刀。
刀速如风。
他在风里低声说:“别侮辱我的女人。”